“青梅竹马,两小无猜,从小一起长大。”
“姜南枝是周庭风学生时期的白月光,也是同学们眼里的校花女神。”
“郎才女貌,天作之合。”
“只可惜姜家如今发展不如以前,跟周家差了几个层次。”
宋弋停下脚步,她第一次听姜家的事。
姚明华总是强调,自己儿子应当娶一位家世相当的豪门儿媳,所以宋弋一直以为姜家很厉害。
“落魄了有什么关系,人家这不是找到金龟婿了,有周家帮衬,姜家必定能东山再起。”
这是真话。
周庭风和姚明华都喜欢姜南枝,自然做不到袖手旁观,肯定会不惜一切帮忙。
宋弋低头整理教案,没有参与同事的闲聊。
宿醉之后,脑袋跟蒙了层塑料脆膜,嗡嗡作响。她的头有些疼,能撑着上完课,已属不易。
中午,她和方盈夏约在一家中餐厅。
方盈夏顶着大大的黑眼圈,精神比宋弋还差。
“上午接了一个三度烫伤患者,忙得我连口水都没喝上。”
方盈夏咕噜咕噜喝完一杯水,干得起皮的嘴唇才得到解放。
“既然这么累,为什么不在科室宿舍睡一会儿,我们可以晚上见面。”
宋弋心疼地皱眉,又给她倒了杯水。
“你早上尖叫成那样,吓得我两腿发软,要不是为了上这个破班,我早找你来了。”
上班的怨气,够方盈夏养活十个邪剑仙,她抓着宋弋的手臂:
“快说,到底发生什么了不得的事了。”
宋弋性格沉稳,一般场面掀不起她半点情绪,所以方盈夏的好奇心被吊得很足。
宋弋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,正好服务员上菜,她说:“饿了吧,先吃饭吧。”
“行,我早上也没吃,又饿又累。”
其实迟枭去机场前,给她煲了生滚鱼片粥,但她想起一夜荒唐,根本不想碰迟枭的任何东西。
于是饿着肚子去上班,走到半路她就后悔了,因为她几乎一夜没睡,被折腾消耗了太多能量,她饿得要命。
本想着到医院食堂随便吃点,谁知道刚踏进医院大门就送来个三级烫伤患者。
这一忙,忙到下班。
再不吃东西,她真要饿死,这种死法真憋屈,她可不能成为新时代饿死第一人。
用餐至半,美食击败了方盈夏百分之五十的怨气,宋弋见她精神好了些,缓慢开口:“昨天在酒吧,我……碰瓷了一个男人。”
?
方盈夏小小的脸蛋上挂着大大的问号:“说人话。”
“我好像抱着个男人不放,然后被人送到了‘洛菲卡’酒店。”
洛菲卡,江城唯一的六星级酒店。
方赢夏漂亮的双眸瞪得像琉璃珠:“你是说,你和一个男人在洛菲卡春宵一夜?”
“没有,他没住,就我一个人,他安顿完我就走了。”
方盈夏咬着筷子,深思后下结论:“你觉得可能吗,除非他不行,不然面对你这样的美女他能忍住,我得尊称他一声忍者神龟。”
“真没有,保洁阿姨告诉我的。”
“有没有可能保洁阿姨被收买了,故意这样说。”
这……也不是没可能。
“可我起床后没有任何不适。” 除了双膝处可疑的淤青。
“你真的不记得了吗?那个男人长什么样?帅不帅?”
方盈夏原本还想问“多金”不,但想想,人家都住得起洛菲卡,能不多金吗。
“不记得,完全没印象。不过……”
“不过什么?”
“我记得他身上的味道,非常熟悉,非常好闻,还有,他颈动脉的跳动很鲜活,很有力。”
方盈夏一直怀疑宋弋有不同于常人的小癖好,她格外迷恋颈动脉!
不,也不对。
她格外迷恋周庭风的颈动脉,因为周庭风是熊猫血,很罕见。
“我怀疑你上辈子是个极度挑食的吸血鬼,独爱熊猫血。”
不然宋弋找谁不行,非得死磕周庭风干什么。
“别骂了,我最近在调整,尽量减少对他的依赖。”
方盈夏是医生,她知道很多像宋弋这种对某人或者某物极度依赖的病例。
戒断的过程很难。
“要不我去贿赂贿赂血液科主任,走个后门,让他透露一下上次出现在我们医院的熊猫血男士的信息,你试试看能不能把依赖性转移到他身上。”
“不能。” 宋弋毫不犹豫地说。
“你不试一试怎么知道。”
宋弋低头,因为她知道,重要的不是熊猫血,也不是周庭风。
而是,接受过熊猫血捐献的人,恰好是周庭风而已。
别的人,都不行。
这个问题,方盈夏跟宋弋争过很多次,她知道谈话的结果跟以往的每一次都一样,不会改变任何东西。
不过方盈夏跟宋弋一样固执,她没放弃让宋弋离婚的想法。
“离开周庭风,我也能养活你。搬出天锦湾,住我家,咱们一起过。”
宋弋笑出声:
“我怕迟枭上门灭口,算了。”
迟枭疯起来,连他爸都敢撞,宋弋觉得上门灭口的事他一定做得出来。
方赢夏敛去眸底的戏谑,对迟枭闭口不提。
他们两人之间,是牵扯不清的烂账,方盈夏已经躲到江城了,还能被迟枭找到,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。
“迟震霆最近找你没?”
“没有,大腿骨折,估计在医院躺着呢。”
半个月前,迟枭发疯开车撞了迟震霆。
这父子俩,见面就掐,比仇人还像仇人。
“算了,不说我了,还是说说你。今天周庭风的绯闻又发酵了,大概有人买了热搜推波助澜。身为合法妻子,你要不要表个态?”
宋弋摇头。
她已经决定对周庭风戒断,虽然过程艰难,但是她好像没有更好的选择。
“那行,我回医院跟主任打听一下,一定拿到那个熊猫血的信息。”
宋弋当方盈夏开玩笑,没有放在心上。
“好啦,你快回医院吧,晚上哪儿也别去,早点休息睡觉。瞧瞧你的眼袋,比熊猫还重。”
“嗯,那我走了,拜拜。”
送走方盈夏,宋弋准备回星瀚。
回去中途有一段石板路,一簇簇橘红色的凌霄花挂在墙头,微风吹拂,有花瓣落在宋弋肩头。
十米开外,一辆黑色迈巴赫缓慢滑行,始终与她保持一定距离。
更新时间:2025-04-15 23:11:50